巫山云雨

电子虚拟小饼干

【阳和启蛰立秋24h/13:00】 刑林-Vivere

一点日常,很久没有写,不怎么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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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如果。


什么潮涌而来,近似于遥远深海不透光的蓝,粘稠冰冷地滞涩这具躯体的运转,阻塞呼吸,蒙蔽听觉,沉默着淹没、坠落,直到无人深处,穿过海洋悬浮在真空。


火烧起来,黑红色扭曲跳跃,在长廊在大厅在地下室穿行,应和歌声奔跑,每一步踩在尖叫和哭喊上,踩在经年的录音里,与失真的嘶喊狂笑相拥舞蹈。巨树轰然倒下,刷白的楼梯一圈一圈没有尽头,枪弹瞄准空旷公路,却击中字迹模糊的墓碑。


如果再快一点,结局会是什么?


林辰猛地翻身,梦破碎消弭,没留下什么具体印象,只余心脏的阵痛和慌张,久久不能回神。


入夏后日出得越来越早,一闯之隔的庭院早已微朦,林辰借着光亮看刑从连,索求一点必需的安全感。也许有所察觉,也许只是睡梦中下意识的动作,刑从连抬手揽住林辰肩背,低头蹭了蹭他头顶。


林辰于是闭上眼,呼吸渐渐平稳,在天光大亮前安眠。


再次醒来时刑从连已经洗漱完毕,纱帘拉开系成球型,窗台上花瓶里也换了一束新鲜百合。林辰滚了半圈把自己卷进被子里,噩梦耗费了太多精力,他难免有点儿犯懒。


“早啊林顾问。”刑从连背对着他换衣服,三开头的男人肌肉仍然很漂亮,林辰窝在被卷里其实看不见多少,但想了想还是小声吹了声口哨。


“早。”


“学什么不好。”刑从连走过来把林辰连人带被掐着腰捞起来,摆正放好,“不正经。”


“情到浓时啊。”


“醒醒神起来刷牙洗脸。”刑从连搓他脑袋顶,“我们去吃小馄饨。”


“好。”林辰看着他笑。


他们常在陆家巷吃早餐,熟络地和老板打招呼下好惯常的种类分量,这次挑了摆在外头那张桌子。林辰还有点儿困,刑从连搬着凳子挪到他身边对着桌角坐,捏捏手指拍拍膝盖,低声和他说话。


“怎么没精神?”


“没睡好。”林辰摇头,“有点累。”


林顾问的睡眠质量其实一向不错,从读书的时候到现在经过许多年的沉淀,他已经基本具备了稳定的大心脏技能,对很多事也看开了,白天发生的事很难影响到他休息。但人总归不是铁打,情绪过量挤压必然导致消耗。


早上七八点,血液泵向城市的每一条街巷,人们像蚁群拥挤而有序地涌入不同的方格。早点铺子里锅碗瓢盆碰撞,来往行人踏在青石砖上,不远处的江水哗啦作响,四处喧闹起来,不同气味也在杂混之后随风流动。生活的齿轮沉默地遵循规律而转动,而他在缝隙间静静地发呆,短暂地远离忙碌。


“回神。”刑从连呼噜林辰后脑勺,“先吃饭。”


林辰躲开,反手去捏他的脸,老大不小的两个成年男人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你掐我挠了十几个来回,看在小馄饨的份上勉为其难地暂时停战。


今天没什么特别的安排。吃完早饭在江边散散步,去超市补充了日用品,当然也在计划外买了一些看起来很有用但实则半年也用不上一次的零碎,他们聊生活中的琐事、聊工作,也讨论看到的新闻。午饭是鸳鸯锅,刑从连照例喝冰啤,林辰去隔壁买了奶茶,两个人总要有一个能开车。


很寻常的生活,能和大部分家庭重合。

看了场电影躲过下午太阳最大的时候,回到车内,刑从连叼走林辰快化了的雪糕,提议顺路去花鸟市场逛逛。


“可以 ”林辰擦干净手,“但我现在很困,并不是十分情愿,勉为其难给你个色.诱我的机会。”


“遵旨。”


刑从连看着他,咬口雪糕准备接个清凉甜吻,还没来得及靠近,林辰单手捞着他后颈凑上前舔了他下唇一下,拉开点儿距离,在刑从连震惊的目光中再次贴上去勾走了那块雪糕。


刑从连:!


“走了。”


“阿辰我心突然跳得有点快可能是什么疑难杂症你再亲个我确认一下。”


启动上路后严格遵守交规的驾驶员林某给了他一个冷酷侧脸。


就近的花市规模不大,也过了早上鲜花批发零售的好时候,一眼望去没有花团锦簇的灿烂画面,但依然鲜活明艳。林辰把车钥匙塞到刑从连衣服口袋,径自一家家店走过去,提出要来的刑从连反而远远跟着,低头看手机,时不时偷拍一家之主,就这样绕完整个花市回到门口。


刑从连什么也没买,林辰在门口等他——怀里抱着一大捧玫瑰。不是修剪齐整扎好的花束,而是几小捆拢在一起,大小花型甚至颜色都有不同,仍然娇艳欲滴的、颓靡深红的,高低错落凌乱而漂亮。


那是每家店最后剩下的红玫瑰,林辰全部买下,抱着它们站在余晖下,连人带花都渡上朦胧的光,独有一种浪漫。

“阿辰。”


“?”林辰稍稍偏头示意自己听到了。


隔着几步的距离,他们之间是光影和花香,刑从连举起手机拍了一张,走上前单手接过花束,顺手给他拍掉胸口粘上的花叶、整理好衣服。


“走吧,我们回家。”


林辰从刑从连裤兜里拿了钥匙先一步走,看到后座车门虚掩,遮光膜挡住看不清里面情形,警觉地回头问到:“我们下午开过后座门吗?”


“忘了。”刑从连跟上来,“把花放后面吧。”


林辰对自己的记忆力非常了解,除非在花市里给人敲了一闷棍,不可能记错这些细节,他们确实没有开过后座的门。但刑从连看起来对此毫无反应,有违一向敏锐的直觉。


他看着刑从连。而且我明明把钥匙放在了你衣兜里。


“。”刑从连绷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虽然确实很仓促…”他上前拉开车门,侧身让开以免挡住林辰的视线。


“希望你喜欢。”


清甜花香扑面而来,饶是林辰有所猜测,在此刻所见撞入视野的瞬间也有点懵。


后座堆满了玫瑰。


深深浅浅的红盛放在被临时占用的钢铁礼盒里,几乎没留空隙,仿佛就从这里面扎根生长出来,甚至可以自由随性地蔓延出来。


“…我很喜欢。”林辰轻声说。


“我想也是。”刑从连放下花,抱住林辰,下巴搭在他肩上。


红玫瑰也许有些俗套,摆满后座的鲜花也是反复上演的桥段,没有太多的独一无二,也不怎么震撼或者华丽,他只是们拥抱在一起。


林辰对红玫瑰的偏爱并不源于花色花型,甚至和它的花语也没有太大关系,相较而言,他在意的其实是一直以来人们赋予玫瑰的概念——它是浪漫、是风情、是热烈和决绝,也是不可磨灭的生机。


“好热。”林辰笑着抱怨。


“我们回家。”刑从连干脆把他托抱起来,腾出手打开副驾驶车门,把人打横抱着放进去。


回程走沿江路段,落日融化在流水里,橙黄的江面波光粼粼,流动时折射出细碎的金光。刑从连开车,林辰靠着摇下一半的车窗,视线落在江面,吹着微凉的晚风发呆。


他们都没有说话。


“我有时候会想。”林辰突然说到,“如果我能够更快一点呢?”


“一些人是不是就不会死,一些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他的声音很轻,“但最后得出的结果,无一例外是我不可能再快了。”


林辰笑了一下。


“我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这句话出口的时候他并不显得无力,甚至还有点儿放松,可以称为如释重负。


“如果我只有救一个人的能力,那我就去救这一个人。”


刑从连食指敲了敲方向盘。


“玫瑰我今天中午就定好了。”他斟酌着用词,问,“你买花的时候,会想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来吗?”


“嗯?当然不会。”林辰想了想,“我做完了要做的事,才来这里想买一束玫瑰,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但在这之前的每一项行程我都不想放弃。”


“啊,对——包括那个吻。”林辰笑着补充。


“跑得再快一点,也许可以买到玫瑰,也许可以救那些死去的人。”


刑从连把车靠边停下。河畔换了新的绿化,一年生的应季草本花卉一片片铺开,没有玫瑰明艳,但在日暮光线昏黄的时候看起来也很漂亮。


“但有时候目的地和旅途并不兼容,玫瑰之前是雪糕和吻,死者之前是另一些生者。”


“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刑从连学着他早上的流氓行径吹了个口哨。


“当然,我总会想办法给你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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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烂大街梗。不管好不好吃饭总算是做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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